仿佛只要去晚了，就将失去这世上最宝贵的东西一般……

顾九辞躺在床上没有动弹，眼底的破碎近乎将她冰封住。

足足休整了半月，她身上那些淤痕才渐渐消散。

天气愈冷，满院秋色愈浓。

自那日分开，霍明澈又来过几次院子，但顾九辞都避而不见。

她做不到两女侍一夫，也无法直视他身上属于其他女人的气息。

霍明澈耐着性子等了两次，最后索性再也没来了。

其他女人甚至是身份尊贵的公主都巴不得讨好他，他自是没必要在她这里受这种不受待见的气。

他再也不来，顾九辞索性落了个清净，但心情依旧郁郁寡欢。

寒霜遍布，转眼变到了初雪降临。

难得看到萧条外的雪景，夏荷想让顾九辞舒缓下心情，央求着想让她带自己去赏雪。

顾九辞披上貂皮坎肩，数月来第一次走出梧桐苑。

只是刚往冰湖边走，便听到一阵清脆而又娇媚的女子声音。

“夫君，宫中老人曾说若在初雪日和心爱之人携手赏雪，定能顾头到老……”是清雅的声音。

顾九辞绞紧手中的帕子，缓缓转眸望去。

小鸟依人的清雅正依偎在霍明澈怀中，开心地拨弄着他肩上掉落的雪花。

两人也看到了站在冰湖畔的顾九辞，双方都明显愣了愣。

“清雅见过姐姐。”清雅将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腹部上，不失礼节地屈膝行了个礼。

只是同时，她手中的帕子却似没拿稳般突然滑落，直直顺着风吹到了冰湖面上。

“啊……夫君，这是你送给我的鸳鸯帕……”清雅急忙叫道。

霍明澈看着顾九辞那毫不搭理人的冷清样子，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。

许久未见，她怎还是那般不可理喻？

“你去捡一下。”霍明澈直接对着她吩咐道。

顾九辞一怔，看着不远处那绣着戏水鸳鸯的帕子，早已不知心碎为何物。

她突然就想通了一件事——

绝代有佳人，幽居在空谷，但见新人笑，谁闻旧人哭。

前六年从艰苦到风光，是顾九辞陪着霍明澈一步步成为邱国大将军。

后面的六年乃至更长，该轮到别的女人了……

顾九辞深吸一口气，解开肩上的貂皮坎肩，缓缓朝冰湖走去。

捡完这鸳鸯帕，她的心也就彻底死了。